已经过世多年。
是啊……
是她愚孝、愚昧、胆怯、懦弱。
锦鸢握着的手缓缓松开。
她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,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:不可答应,她应当木讷、无趣的留在赵非荀身边,等到他彻底厌弃了自己,放她自由。
但她不甘心。
母亲不准她学,爹爹亦不愿教。
为何就她不行
她也想像锦蝶那样,能写一笔字,记住家中所有的开支项目。
这份不甘心,彻底盖过心底的声音。
她掀起眼睑,露出一双澄澈明亮的眸子,奴婢不愿做愚昧之人,奴婢…想学!
最后二字,坚定有力。
小丫鬟在他面前素来怯弱,畏惧,流泪的时候也不少,佯装迎合的也是,但眼前之人,眼底哪还有平日低眉顺眼的柔怯,眸色这般明亮灿烂。
令他想起一字来。
视线从锦鸢面上移开,落在宣纸正中央的鸢字。
她本性如纸,柔软脆弱,但裁成纸鸢,亦能生机勃发。
但——
赵非荀眯了下眸子,胳膊将小丫鬟圈紧了些。
牵着纸鸢的线,只能拽在他的手中。
锦鸢看他忽然沉默下来,身子又被他勒疼,忍不住低低嘶了身,圈住她的胳膊竟松开了些。
实在叫锦鸢有些意外。
而赵非荀今日看见小丫鬟另一面,又看她这会儿的眼神,眸子里像是盈着浅浅的水波,实在温顺可人,令他不禁抬手摸了下她的面颊,像是哄着撒娇的猫儿,他的眼神也温和了些。
视线划过她的唇。
双手顺着腰线下滑,掐住腰肢用力一提,将她放在书案上。
锦鸢吓了一跳,身子前倾差点跌落下来。
被赵非荀揽住,膝盖分开,稳稳的架在书案上。
这姿势实在叫人羞耻,她咬着唇,面颊涨的通红,眼神里哪还有一分刚才的明媚,盈盈泪色渐浓,娇媚气儿就显了出来,她颤着嗓音唤着:大公子…
赵非荀沉沉嗯了声。
手指揉捏着她的耳垂。
小丫鬟实在容易娇羞,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。
赵非荀听着她故意岔开话题,不是要教奴婢认、认字,写字——
小丫鬟这般模样,在他眼中,与欲拒还迎好无差别。
手指放过红烫的耳垂,手掌摁住后脑勺,压到一支碍事的簪子,索性抽走扔下,一头青丝披肩散落,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,含住她的唇。
陌生的书房,令锦鸢紧张。
呼吸很快开始急促不稳。
赵非荀浅尝截止,松开她,看着眼前小丫鬟张着唇轻轻喘息,心情甚好,抬手在她唇角擦了下,擦完后却不离着离开。
他好整以暇的询问,学子入学堂应交束脩给先生,既然你要识字学习,总该交些什么充作束脩才好。
停留在唇边指腹轻揉着她的唇。
暗喻昭昭。
锦鸢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。
她心惊心慌,怕极了他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。
奴、奴婢所有…皆是大公子所赐…她磕磕绊绊,明显慌张了起来,不知、不知能交什么出——唔……
这一声不是被吻住,而是被捏住了双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