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来问她的吗?故弄什么玄虚?这个男人是真的有病吧?
她也不想跟他说了,准备回病床。
闻延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楼藏月想都没想直接甩开他。
他似乎有点因为她这个下意识的反应愣怔,然后表情变得寡淡,嗓音同样清冷:“我身上也脏,帮我也擦擦。”
楼藏月当然是拒绝:“闻总有这个需要,可以喊何清。”
闻延舟不快:“她能看我的身体?”
“那是闻总自己的事。”
闻延舟静望着她,那双颜色深黑的眸子,倒映床边的一盏灯,像林间晨雾里虚晃的灯火,有些诡谲,但意思很明显。
那就是——照片。
楼藏月现在就是很后悔,为什么要在矮胖准备捅他第二刀的时候救他?
他现在就该在手术室里,在生死边缘徘徊,随时可能下线,那才好呢。
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,事情她做了就是做了,现在闻延舟就是还好好的,还能折腾她。
楼藏月转身进了洗手间,放了一盆热水,同样是抽了几张洗脸巾,浸湿后捏干。
回来递给他:“自己擦,我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,你两只手比我方便。”
闻延舟接过去,自己擦拭。
但冷哼:“注定是这样的结果,你刚才反抗什么劲?楼秘书现在喜欢欲拒还迎了?”
“你也就只会要挟这一招。”楼藏月面无表情。
洗脸巾擦过眉眼,他浓黑的眉毛有些湿润,在灯光下,像细碎的钻石。
闻延舟淡然道:“招数在精不在多,管用就行。”
楼藏月都不想接话。
闻延舟解开病号服纽扣:“帮忙。”
他上半身不能用力,能动的幅度有限,脱不下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