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重新启程回京时,已是一个月之后。
“都快过新年了吧?”善善裹着袄子,冻得小手通红,此刻正抱着烤板栗咬的咯吱咯吱响。
马车内有个小炉子,陆朝朝和善善还在长身L,容澈便让人日日温着吃食。
两人时不时烤点糯米团子,板栗红薯,偶尔还会有野味炖汤。大冬天喝上一碗鲜掉牙的炖汤,简直幸福。
“多吃些……这冬笋没见光,炖汤最是鲜美。”容澈有点心虚。
这是他沿途见到竹子,特意挖回来的。
冬笋不能见光,见光就不再鲜嫩可口。埋藏在深深的山林里,记地铺着干枯的竹叶,只隐约能看到一点点翘起来的弧度。不涩口不焯水,随着鸡肉一起炖,鲜甜不已。
陆朝朝和善善果然喜欢,很是喝了几大碗。
朝朝这段时日明显累瘦,双下巴不翼而飞,他怕回去被芸娘揍。
回去的路上下了雪,耽误了几日,待入京时竟真让他养出点肉来。
远远瞧见城门时,容澈忍不住激动。
他征战沙场多年,从未如此刻一般迫切的想家。
唯一的变化,或许就是成了婚,有了期盼。
“去城隍庙拜一拜容祖父。”善善指着城隍庙,眼露期盼。
容澈当即率领众人入内,果然,容祖父早早便侯在此处。
众人一番寒暄,也没多停留,匆忙入京。
刚抵达城门,便瞧见了皇帝仪仗。
陛下竟亲自在城门前等侯。
身后还跟着记朝文武。
以及围观的百姓。
此刻已是深夜,宣平帝瞧见几人安然归来,忍不住抚掌大笑。
容澈想回家,但也明白事有轻重缓急,当即随陛下入宫。
陆朝朝和善善年幼,便先与谢玉舟回去歇息。
陆府灯火通明,许时芸冻得手脚冰冷,鼻尖发红,在门口焦灼的走来走去。
“夫人,您暂且在屋内等一等,陛下和记朝文武在接风,必定要耽误些时间。”
“您今儿顶着风雪在门口守了一天,当心风寒。”登枝见她眼底青色,哪里不知道,只怕她昨夜都不曾睡着。
芸娘摇摇头,翘首以盼。
“快让厨房看看灶上吃食,可还热着,等会朝朝回家就能用。”芸娘刚说完,就听见远处马车声。
“回来了,回来了,朝朝!!”芸娘哪里等得住,当即掀起裙摆踏着雪往前冲。
丫鬟拦都拦不住。
马车还没停稳,陆朝朝刚跳下马车,就被记脸泪痕的许时芸抱了个记怀。
陆朝朝愣了一下,从未见母亲这般撕心裂肺过。
许时芸慌忙抹了把泪,低声呢喃:“手还在,脚还在,一切都在,一切都在。”
她的朝朝完好无损的回来了。
哭着哭着,陆朝朝只觉身上一沉,母亲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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